绫杳睁——
古老陌生的曲调没有任何伴奏,好像只是一个女无有刻意的轻哼,肆意淌的淡淡悲伤却淌在偌大的海面上,被不断拍打的浪拉得那样。
“……再…见………”
半梦半醒的意识模糊间,好像有什么人轻轻托起她的脑袋枕在膝,古老的曲调一遍又一遍地哼唱柔柔哼唱着,直至那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淡,飘薄到近乎要消失的前一秒,那影确乎只是轻轻叹了气,抚了抚她低散在脸颊的额发:
“鼓钟伐鼛,淮有叁洲……”
“这个世界本没有月亮。”
“…咕噜……噜…”
“正因如此,成为了那杯甜的毒药…更是一把磨刀霍霍,为了人刺向自己的利刃。”
“…你的记忆…”
那方握着她纤细手腕的掌心仿佛没有任何温度,却令人不觉冰冷,模糊的视线中,大的血瞳孔也因而变成了一片肆意撒的红海洋,飘的灵魂仿若悬空: “神本无相,死亡,是神的能力,更是神的权力…不死之躯再刀枪不,却敌不过自己刺向自己的尖刀。”
“那……暂时…忘……”
后抵着她的的膛闷闷笑了起来,“月光所照耀之,世间的因果被付惨痛代价的‘月亮’肆意,无论是玄桓…玄拓…濯黎还是…零随...——”
“……咕噜……咕噜咕噜…”
护者离开星界一日,从虚空中收的庞大的能量便可由它肆意取用,它自不必再当佝偻着躲在暗河中的老鼠;也只有守护者彻彻底底地死了,星界才能永远关闭,成为它一人的独属。”
“…如果…你的…愿望……”
“一切…都…结束…”
“…阿……岑…...”
“…………………………………”
“有了,守护者不再是守护者…于是,神荼杀死了神荼,或而唯一的错漏在于它未曾想到她会真的狠心到用星界蕴存的所有星力去换一条微不足的命,更由于它所憎恶的,守护者的一分得以被留存来,重新填补,拥有了新的躯。”
“…为什么要…哭…?”
“…咕噜….”
“…就到这了…”
像是一切的,又一个回。
伏的意识缀缀,小船仿佛比来时更沉,压得似乎要沉,她不知在何时再度沉沉睡去。
“…鼓钟将将..... 忧心且伤…”
短刃没,血红的炸裂中,铺天盖地涌的血将她尽然淹没,绫杳不会,乃至于惧,此刻却立在原地睁睁地看着那汹涌的血浪将她尽然吞没——
“这场蓄谋已久的谋杀仍在继续,直至这把钥匙彻底消失。”
“忘了一切…因为悲伤会变成海。”
海上的浪很大,却又如同抚孩的母亲一般,一一有规律地晃动着,在烛火的温馨微光中推着窄小的婴儿床。
最后一个字音尚未落,手中的那把刻着如同孩童简笔画的小草的制小刃却剧烈地震颤起来,得像是这个永恒黑夜里唯一的太,绫杳得意识想丢开手去,那只着她手腕的手却将她攥得更更,视线模糊不清,她想嘶吼,想挣脱,想逃跑,却被那小刃的,前愈发明亮的白光,还有脑海里一瞬闪过的无数画面压得不过一气。
“如果让你痛苦…那就都忘掉。”
“这是…或许…我见你……最后一次………”
甚至未有半分犹豫,她握手中的小刃,咬着牙如同蜉蝣撼树般狠狠戳向了那个确乎始终窥视控一切的血红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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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着船板跪坐起张望,飘摇的小船上此刻却唯余她一人,古老的曲调倏然而止,远的海上悬浮着一硕大的、安静的澄黄明月。
那声音讲起了来时那句没没尾的话,绫杳转回眸,后却空无一人,远的秋千空空,只有树上那只血红的眸依旧。
她确乎就这样沉海底,却又在不知多久后恢复了些许知觉。
绫杳怔怔望着海面上的倒影,指尖碰,轻而易举地击散了那个确乎熟悉又陌生的、不该属于名作‘绫杳’的女的脸庞,耳侧此刻仿若幻听起了那个古老的曲调,在戛然而止之时,她却不自禁地不觉哼了从未听过的半句:“…忧心且妯……淑人君,其德不犹…”
不知从何探来的手将她的泪拭去,倏然清明的视线仿佛代表着方才的一片模糊,只是她不知何时暴涌的痛哭涕。
“于是…这个植于灵魂的、名为‘’的诅咒继续延续,每一场邂逅,每一次的‘’,终究会无可避免地向死亡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