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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可能自己和小都不用死了。
小爷爷快要去世的消息在一夜间,如了翅膀般飞满整个小区,大家伙都没有明说,看向小的神却带着同理解,以及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怜悯。小压制着怒火,想吼上一句人还没死呢,可却知大家也是于善心,他被这些并不被当事人接纳的善意所压得不过气。
几天后的晚上, 王雪新带着谢婵和谢青寄过来,见了小的爷爷最后一面,两个妈妈去卧室里说话,商量着怎么办后事,灵棚搭在哪里。
谢婵去陪着小,她二十四岁的年纪,却是十四岁的心态,没有经历过生死,最大的烦恼就是爸妈离婚,可连这些似乎也没有影响过她。
她用自己的温柔包容,默默陪在小边,像摸猫猫狗狗一样,摸着小宽厚的肩膀和脊背。
谢然和谢青寄相对无言地坐在客厅,看着小在谢婵的安抚陪伴,拉着爷爷的手无声泪。
他一直把这场意外归咎在自己上,更懊恼先前对亲人的混账态度,谢然对他那挥之不去的愧疚同受,看见小就会联想到海前的自己。
爷爷从昏迷中醒来,连提嘴角的力气都没有,只半睁,睫颤了颤。
谢然在这一瞬间叹命运的奇妙,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想要时刻监督着小的动态替他去死,他就不会在买麦当劳的时候给小打电话;如果不是他的阻止,小就会拿着球坐上面包车。
是他的临时阻拦,导致小没能走成,恰好被来找他的爷爷看到,否则老人家看不到小,可能会被认识的人送回家,避免掉这场意外。
小没被爷爷拦住,会继续追债,谢然会继续跟着小。
死掉的人可能是小,也可能是谢然,总之不该是活到三年后的爷爷。
因为谢然清楚地记得,2015年的时候,阿姨在家门前摆了灵棚,王雪新没去,因为当年阿姨一咬定是谢然害死小,该死的是谢然,她不再和王雪新有所来往,因此王雪新失去了她迈五十岁以后,唯一能对着说实话的朋友。
王雪新和阿姨从卧室中走,两人睛都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临走前,王雪新对谢然:“你今晚还住这里?”
“是,小的爷爷况不太好……到时候可能会需要人手,我得陪着小。”
王雪新,言又止,叫谢婵和谢青寄先回家,他说有话要对谢然说。
谢青寄往这边看上一,拉着谢婵走了。
谢然突然张起来,上一次王雪新说她有话要说的时候,还是被她发现自己和谢青寄的关系。她让谢青寄先走,说有话要说,谢青寄,却又绕回来,在王雪新要给谢然一掌的时候抬手拦住了。
王雪新铁青着脸回,本该落在谢然脸上的掌落在谢青寄脸上。
那是谢青寄那么大,第二次挨打。
“然然……”
谢然回神。
“我不知你最近怎么了,一直不回家,还躲着我们,以前你经常跟妈吵架,不回家也就算了。”王雪新睛又红起来,难得示弱:“可是前一段时间不都,不都……哎,你有时间多回家看看。”
谢然一顿,静了很久,才故作淡定:“知了,最近太忙,会回去的。”
他把王雪新哄走,送上租车。司机踩脚油门把车轰去,王雪新半张脸在车窗外,伸着脖去看谢然,两人没好上两三分钟,王雪新的暴脾气又压不住了,对着谢然吼:“起风了!你多穿!穿那么少冻死你算了!”
“知知,妈你把缩回去,不安全!”
谢然哭笑不得,摸着手腕上家人给他求来的,保佑他命百岁的佛珠,想起小爷爷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面容。那一刻谢然扪心自问,他还敢像之前一样毫无留恋,无所顾忌地找死吗?他手臂一阵不舒服,低一看竟起了一胳膊疙瘩,真跟王雪新说得一样,起风了。
谢然转回屋。
几天后,小的爷爷在睡梦中去世,小早上去喂爷爷喝粥,怎么叫也叫不醒,手放在鼻一摸,才知人没了。
谢然没死成,小也不知自己逃过一劫。
这位临死前还惦记着给孙五钱的老人,在命运的安排,死在了和小上辈去世时,相同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