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2/2)

但今日为何忽然又梦到？尤其还是梦见听到裴椹的……消息？

“金陵城破，裴椹……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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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禅秀又闷咳几声，伸有些清瘦的手腕，接过药碗，刚递到边。

李禅秀微怔，斟酌问：“裴椹可有派人送消息来？他是否已经到凉州边界的大营了？”

守在门外的士兵忙问“殿有何吩咐”。

李禅秀霎时僵住，周冰冷，心脏瞬间被一大的恐慌攫住。

他一阵急促呼，忙抬向外看去——窗外细雨夹着霰雪，一阵冷风过，几朵被雨雪打蔫的桃坠泥中。

周恺赶忙解释：“裴将军行到一半，得知有一支胡兵埋伏在松林谷，又以为您已经回府城，刚好经过那，忙率兵赶去支援，谁知去的路上忽然遭遇山崩……幸也不幸的是，山崩范围不算大，杨少将军他们因为落在后面，没怎么被波及，伤亡较轻，但裴将军刚好被泥石冲到，已不见踪影……”

忽然，他捂住，闷闷咳了一，放手，却见掌心一片猩红。

耳中轰鸣，一阵心悸突然袭来。李禅秀攥心布料，猝然睁开。

“你说……什么？”他扶着门框，艰难声，声音哑得如同方才梦中。

而裴椹……

“啪嗒！”桌上兵书落地。

这时，木门“吱呀”一声，伊浔端着药碗来，睛不知为何微红，对他：“将军，先把药喝了吧。”

忽然西羌的丹恒王急急来，声音难掩恐慌：“不好了，禅秀，胡人前日大破金陵，薄胤带着李桢南逃，裴椹……裴椹已经在江边战死。”

他忽然起，推开房门，雨雪裹挟寒意袭面而来。

李禅秀手中药碗摔落，褐药溅了一地。他手指不受控制地轻颤，怔怔看向对方，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李禅秀怔然，他还在碎月城中，方才一切只是梦境。

士兵一愣，还没来得及回话，周恺忽然冒雨从院外匆匆走来。看到李禅秀，他急忙上前：“殿，不好了，裴将军遭遇山崩，现不知所踪，恐怕……凶多吉少。”

“哐啷——”

他意识了心，那心悸的真实，却挥之不去，仿佛真真切切经历过，更令他心中一阵不安。

李禅秀心中愈发一阵不安，甚至不敢去想那两个字。

除了在西北大病一场那次，接连几日梦到这些事后，他此后再没梦过。也因此，有些事记得并不全面。

明明是西南五六月的天，外面人都已穿上薄衫，他却在屋中裹着衾被发抖。

他微微怔住，接着到一阵寒意，意识裹上的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