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丧之犬一同海,自是万分确信」手执羽扇的吴郡人嵇(令节):「伯师兄,显兄,你们二位但请放心。
在早已遣心腹家人往来那夷洲两次了,这个季节只需要一个多月便能到达。
那夷洲地有千里之广,雨丰沛无旱无冬,莫说我们这两三万人,便是十倍的人也容得。
德才兄,章平兄?拙荆略备薄酒,途无事且请诸公消遣一番」说完笑着便引着诸人船舱。
正在七八个人打算舱时,忽然一阵怪异的南风刮来,得船帆呼瑟响,整个舰队受了风不得不转而北上。
「糟糕!这怪风哪里来的?」被称作「章平兄」的是齐国人田原(字章平),自幼往来青州扬州行商海贸,见此怪风连忙呼喊「收帆收帆,小心撞上!」众多船只的手也都是惯常走海的,连忙跟着收起风帆,一时众人手忙脚,好在有惊无险。
躲仓中的众人在波涛诡谲的海上都狼狈不堪。
扶风人窦彦(字德才)本是前大将军窦武的亲族,为了躲避火门之祸亡命江湖,幸得诸人收留,此刻连忙扶着众人坐在蒲垫上:「诸公,这怪风来得稀奇,看来这次海凶多吉少啊」「是了,先北向而行罢,等这怪风过去了我们找个地方先登岸然后把船修一修再南」会稽人朱苌(字茂)经验十分丰富,「我等带的米足吃两月有余,稍耽搁七八天并不妨事」众人中除了颍川人戏统、扶风人李仪(文节)还有嵇的妻王节(字成姬)之外都是惯常海的,虽然这风是怪了,但还不足以把船给翻。
海上之人自来胆大,敢拼命敢赌命才是大好男儿,若个缩乌敢来海上讨生活恐怕要被人笑死,也就戏统和李仪第一次遇到海风有船。
舰队在暴风的推搡之苦熬了两个时辰后风终于停了,此刻刚过午时,众人走船舱莫不瞠目结,原来他们整个舰队都被一团奇怪的迷雾包围了,原本这天气能见度应有数里的,如今只能看不过里许,万幸的是这个能见度并不至于撞船。
「传令各船原地待命,待这蜃雾散去了再挂帆!」嵇看了看四周不由得令:「命令各船小心行事,注意千万不要撞上」「喏!」旁边有灯的家人连忙打旗传令过去,一时间全舰队都停了来。
「令节兄,在以为待大雾散去咱们还是回航吧」说话的人是鲁国人孔鬴(字文奉),是正牌的圣人后代。
他的兄便是着名文士孔(字文举)。
原本他是南游学的,遇到了窦彦的好友扶风人李仪,两人相谈甚之听闻嵇他们要海便来凑个闹增见识。
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众人之中若说定的要海的,除了躲避黄巾之的颍川人戏统、广陵人刘呈、彭城人宋亓(字令祈)外,就数目前还是逃犯份的窦彦了,他面不豫:「文奉兄若是担心的话,待大雾散去后我们匀一条小船与你,你自可西返。
到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便是」孔鬴知自己说这个话是把戏统他们几个得罪狠了。
当然,以他圣人后裔的份肯定不卖窦彦的事儿,不然以后在大汉帝国的名士圈里也不用混了。
只是他天如此,于是拱了拱手便不再说话。
倒是李仪笑着打圆场:「文奉兄,太史公尝言『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秋》;屈原放逐,乃赋《离》;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我等皆非行碌碌之事,不过小困顿尔何故便要有这思退之心呢?」他这一番话既是捧了孔鬴的祖先孔,又给众人南铺了个往上升的台阶,果然众人面都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