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愣怔间,栖凤阁晃一女来,为首的是位二八少女,容貌秀,削肩细腰,上披了件猩红斗篷,形态虽不脱稚气,却隐隐透雍容华贵之气。“想得跟和尚定似的,连我来都没留意”
“公主,我我只是”她喃喃地垂。御凤有着一副病弱西施的态风韵,却并不代表她真如其外相般无能,她的聪慧明绝不于其母。服侍御凤公主这么些年月,舞秋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
“公主开恩!”舞秋见公主不吭声,愈加害怕,忙磕叫“求公主开恩!”
“骅灵夫人客气了。”李彤笑着“彤儿年幼,不敢当的。”
“哪会?”御凤不失稚气的脸上闪现一片漠然“自古皇帝的女儿哪个愁嫁的?”
“唉!”御凤发疼的额,她实在不想去为这些事伤神,但是,为皇室一员的她已无选择的机会。如果不事事算计得比别人准、快,即使有母后的万全保护,这十六年来她早一命呜呼了。
“是,”舞秋激万分,磕了个响,利索地爬起来“婢这就去准备。婢告退!”
打小便看着各位皇们一个个的从里面风风光光地嫁了去,又有哪个说自己真正得到幸福的?与一个素未谋面,更谈不上有的男人共同生活,生儿育女,她连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满婚姻的背后,不过是场政治易,又有什么好羡慕的呢?这样的婚姻,不要也罢!
李彤的生母原是掖一名活的娥,因偶得幸,育有一女而被封为“御女”这样的官级在多如的后佳丽之中本不受重视。
错了,次次不敢了!”
“什么‘我’不‘我’的,怎么说话的?”御凤站起,挥手示意琳纤等人退,寝室只剩她、娘与舞秋三人。
“啊。”满心向往顿时化为乌有,她忍不住叹了气“舞秋,莫怪我责罚你。虽然栖凤阁的大大小小女宦官都统归你,但你亦要明白小的难,你不也是从小份杂事上起的么?为何随着职位升,反倒不会谅人了呢?人,总有说错话,错事的时候,只要不是大错,又有何不能得饶人且饶人的呢?你说,对么?”
“婢知错了,求公主开恩!”舞秋脸突变,吓得嘴都发白了,直地跪。
“舞秋”波转,御凤转而望向舞秋。
“公主。”娘适时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唤回她神游的思绪。
“我瞧着外和的,这会儿你却穿了斗篷来,难不成外风大么?”御凤看李彤解去了斗篷,便问。
“彤儿无需多礼。”御凤笑地拉过她的手“原是我不好,吵了你的好梦。来,过来坐会儿娘,吩咐备膳吧。”
“舞秋!”御凤猛然喝止,柔清脆的嗓音蕴了无比的威仪“玉萼,没你事了,我并未说那是你的错,你先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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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李彤虽贵为公主,却并无任何封号。
御凤只是贪婪的瞧着窗外景,许久“噫”的声,不觉痴了,自言自语:“墙外面又是何等模样呢?”
“让久等了,起的可真早啊。”李彤向御凤行礼。
各个皇接连被废,龙舆上的皇帝跟唱戏似的,一个个走着自己该走的过场。武后实已大权在握,隐有废李氏孙,自行称帝之势。朝廷文武百官纷纷猜度武后心意,在皇位继承人选上,是否会舍皇而择皇女。
“哪还容你有次”
“我之所以将她们摒退去,也正是不想让你太难堪,在她们面前失了面。你是聪明人,该懂我的意思。我瞧着时候也不早,彤公主也该来了,你去替我们打早膳吧。”
说话间,舞秋领了四五个小女摆上早膳,而后,小女们退去,琳纤过来伺候公主用膳;李彤则由她的贴女妍君伺候。
其实像李彤这样的公主在皇族中又何止她一人?如若不是御凤住栖凤阁,怜惜手足,留她在边当作玩伴的话,又哪会有现在这等风光,享受荣华富贵?每每回忆起六年前与母亲在掖挨饿受冻,无人问津的日,她便不寒而栗。
如立公主为皇太女,太平公主是为最佳人选。
“是。”骅灵夫人领命去了。
她知其实母后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替她合适的人选了,究竟谁会是自己的驸?她知因为母后暗地里对她有加,令好多人不满,最为恼火的正是自己的亲——太平公主。
“谢公主,婢告退!”玉萼战战兢兢地爬起来,仓皇而退。
“风也不是特别大”
“彤公主!”娘欠了欠,仅作见礼。
御凤自
御凤的娘因打小服侍得,甚得龙心,故特封“骅灵夫人”位居四品。这殊号,比起李彤这等无封号无品级的庶公主而言,其实要尊贵得多。
御凤缄默不语,轻移莲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满园发呆。
她更清楚太平在担心什么。
看着心存激的舞秋退,娘乐呵呵地拍掌笑:“我的好公主哟,真正厉害得了不得了。你再这样厉害,小心将来嫁不去,没人敢要了!”
“是,公主”一席冷冷淡淡的话说得舞秋羞愧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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